她喜欢上了外公的养子,大她一轮的小舅舅。
初次见他,是在母亲的葬礼上,他成了家族企业唯一继承人。
西装包裹的薄肌若隐若现,视线上挪,是一张年轻又极致好看的脸。
贪污的爸爸被带走,在她崩溃昏厥之时,小舅舅不顾一切将她抱回家,一养就是十年。
这十年,受伤的心被治愈,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。
直到二十岁时,养外公的葬礼上,小舅舅悲痛至极喝醉了酒,失误走错了房间。
同感过失去亲人的痛苦,她不忍将他赶出,反而蹲坐在他身边安慰,照顾了整晚。
第二天,守了整晚的媒体拍到两人一同出房间的画面,大肆渲染,胡乱着墨,余汐的干妈看见新闻,情绪崩溃,从高层跃下结束了生命。
从此,余汐感觉傅薄言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一言不发地处理完桑怀月的丧事,冷静地为余汐举行了一场世纪婚礼,在世人惊羡下娶了她。
婚后,白天她被强制抄写百万经书换桑怀月转世平安。夜晚,他天天要她,来势汹汹,却都关灯,她每个孕晚期八个月,都被他拉去引产。
第十八次引产,她大出血,流下的孩子微弱的哭声将她从失去意识边缘拉回,她恳求医生放过孩子。
医生打电话联系了傅薄言,却得到冷冷回应。
“这事和我没关系,得问孩子爸爸。”
瞬间,十八个肌肉猛男破门而入,一涌而上,将她轮流至死。
她明白了,他恨她,恨她造成了干妈桑怀月的死。
悔意蔓延心头,再睁眼,余汐回到了养外公去世这天...
她望着平时里冷静克制的小舅舅,此刻却悲痛得颤抖,他喝下一瓶瓶的烈酒,对着她述说丧父之痛。
余汐思绪万千,她心疼这样的傅薄言,但上辈子的下场分明告诉她。
傅薄言只爱桑怀月。
爱桑怀月和他一样的知分寸和体面,而不是她这种对小舅舅都会起非分之想的狂妄货色。
她必须珍惜老天给的这次重生机会,再也不做小舅舅和真爱之间的拦路虎。
余汐扯回思绪,趁着他捂脸掩饰泪水之际,偷偷在下一杯酒中下了药,随后打电话让桑怀月来安慰他。
“干女儿,你让我过来?全天下都知道你对傅薄言死缠烂打,你舍得在他最脆弱时把趁虚而入的机会给我?你这么好心?”
桑怀月嗤笑,觉得余汐肯定是给她下了陷阱。
是呀,所有人都知道余汐有多喜欢傅薄言,可是,无论她再努力,都敌不过青梅竹马的情深。
所以她该放弃了。
下一秒,她坚定地否认。
“不,我不喜欢他了,他也从来不爱我。”
怕桑怀月不信,她甚至提前公布了外公的遗言,说她是傅氏指定的准夫人,余汐不敢,也不可能反抗长辈临终之语。
桑怀月听到傅氏对自己如此坚定的认可,只花了五分钟就冲去余汐房间。
“你就在这把风,这可是葬礼,我没过门就来不太体面,毕竟我不像你不要脸,被人发现对傅氏.......”
桑怀月对着余汐还没交代完,就被药效已起的傅薄言一把扯了过去。
余汐替他们关上门,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喘此起彼伏,砸进她的耳畔像是一把刀,生割着每一寸她爱傅薄言的心。
余汐像是失去浑身力气靠着墙缓缓滑下。
这一世,她终于摆脱了上一世的命运,摆脱了和傅薄言无爱婚姻,和他的生儿育女,也摆脱了他的恨。
可不知为何,明明摆脱死亡应该一身轻松的她,竟然流下了一脸的眼泪。
第二天,傅薄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眼周一片乌黑的余汐,很明显她一夜未睡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突然站起双腿发软,摇摇欲坠的余汐,傅薄言甚至下意识伸手扶她。
余汐却不动声色侧身躲开他的手,宁愿扶着冰冷的墙也不愿意碰他。
傅薄言不自觉皱眉,余汐看起来整个人快要碎掉,看来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,也明白自己该断了不该有的念头。
明明之前自己那么想让她死心,她现在这幅模样倒是让傅薄言有点不适应。
余汐抬头望傅薄言,眼前的男人一幅餍足的模样,脖子上的吻痕和锁骨处的抓痕尤其刺眼,让余汐的哭了一夜的眼睛更疼了。
“我...我只是...”
闻声赶来的桑怀月赶紧替她找了补:“是我让汐汐来的,她想去留学,说在国内腻了,想出国邂逅异国男孩,你说说这现在的小女孩...”
“不过汐汐也确实到了该结婚的年纪,发发春是正常的...”
余汐不解地看向桑怀月,没想到她都这样成全两人了,可桑怀月还是觉得她碍眼,要让她出国。
傅薄言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愠怒,却很快掩盖了下去。
“国内的哪个大学都随便你挑,你爸爸在国外的敌对势力太多,再等几年出去。”
没给余汐开口的机会,他便带着桑怀月走了,只留下一句。
“你搬去客房住,把主卧腾出来给怀月,记得把你房里的肮脏玩意儿都收拾干净。”
肮脏玩意儿?余汐嘴角浮起一抹苦笑。
那些她熬通宵为他做的画,给他写的表明心意的信,还有她偷拍的他的照片,甚至还有她下定决心帮他分忧的商科学习笔记...
原来这些年自己对他的心意在他看来是入不得眼的脏东西。
余汐一件一件地收拾着,将它们打包起来全部烧为灰烬。
火焰愈发旺盛的瞬间,盯着烈火的她想到了什么,突然拨出一个电话。
“帮我安排一场半个月之后的假死,要尸骨无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