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书上,油墨的味道混着雪花,又冷又硬。我那娇贵的城里媳妇李娟说,
我这双握钢枪磨出的茧子手,只配回乡下刨土,不配碰她那***的皮肤。她不懂,
这双手很快将要握住军区司令的大印。她更不会知道,她弃如敝履的男人,
是军区林司令找了二十年,都快找疯了的亲骨肉。当我的军功章挂满胸膛,
军用吉普停在她面前时,我倒要看看,她那张曾经写满鄙夷的脸,
会是怎样一番精彩的悔不当初。01“陈卫国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刚从野外拉练回来,
满身硝烟和泥土味,李娟就将一份早已写好的离婚申请书拍在我面前。白纸黑字,
像三九天的冰碴子,扎得人心口生疼。“为什么?”我嗓子干得冒烟,声音嘶哑。“为什么?
”李娟嗤笑一声,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时髦的“的确良”衬衫,
更显得我这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土气又寒酸。“你看看你,再看看张俊生!人家是文化干事,
读诗写文章,手是拿笔的。你呢?除了训练就是一身臭汗,
手上的老茧比我奶奶纳的鞋底还厚!”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,比子弹更伤人。
我和李娟结婚三年,我是农村出来的兵,靠着在战场上立下的功劳,才提了干,
当上了个小小的排长。而她是城里供销社的售货员,当初嫁给我,不知羡煞了多少战友。
可婚后的日子,却是我用津贴换来她无尽的挑剔和埋怨。“卫国,你别怪我,
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她语气稍微软了些,却更像一把钝刀子在割我的肉。“俊生说了,
他能帮我调到市文工团,那才是我该待的地方。跟着你,
我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个小小的军属大院里,闻着你身上的汗臭味。”张俊生,又是张俊生。
他是隔壁团新来的文化干事,白净斯文,会拉手风琴,
一来就成了大院里所有女青年眼中的“白马王子”,也包括我的妻子李娟。
我盯着离婚申请书上“感情不和”四个字,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,喘不过气。
我陈卫国,在战场上没怕过死,却在此刻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和无力。我唯一的念想,
是我口袋里那张早已泛黄的黑白照片。照片上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,
是我那从未谋面的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养父母说,我是在战火中被我爹托付给他们的,
我爹是个了不起的英雄。这么多年,我拼了命地在部队里往上爬,
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配得上“英雄的儿子”这个身份,能找到我的亲生父亲。可现在,
我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了。“好。”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拿起桌上的笔,手却抖得厉害。
李娟的眼中闪过得意和轻松,她甚至体贴地伸出手,想帮我按住纸张。
就在我的笔尖即将落下的瞬间,营房的门“砰”一声被撞开,
通讯员小张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,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敬畏。“排长!不好了……不对,
是天大的好事!军区林司令亲自带队来咱们团视察,点名要见这次演习中‘单兵突入,
斩首敌军指挥部’的战斗英雄!”小张的声音在大院里回荡,李娟的脸色“刷”地一下,
白了。这次演习,全军区的目光都盯着。我带着一个班,
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潜伏了两天两夜,硬是摸进了蓝军的指挥部,
亲手“俘虏”了对方的旅长。这事儿,是我的最高机密,连李娟都不知道。
而她口中那个“只会流汗”的丈夫,此刻,却成了整个军区都在寻找的英雄。
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,那位传说中跺跺脚整个军区都要抖三抖的林司令,
此刻正站在我家的窗外,一***隼般的眼睛,越过人群,死死地,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02林司令的目光如炬,带着一种我说不出的复杂情绪,像是审视,又像是探究,更深处,
似乎还藏着难以置信的激动。我下意识地站得笔直,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“首长好!
”林司令没有回礼,他一步步走进来,身后跟着一群将校,
整个狭小的房间瞬间充满了压迫感。李娟僵在原地,手里的离婚申请书飘落在地,
她连弯腰去捡的勇气都没有。“你叫陈卫国?”林司令的声音沉稳洪亮,
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。“报告首长,是!”“今年多大?哪里人?父母是做什么的?
”他一连串地发问,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。我一一作答,说到父母时,我顿了顿,
低声道:“报告首长,我是孤儿,被河北农村的养父母养大。
这是我亲生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。”我从贴身的口袋里,
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被我摩挲了无数遍的黑白照片,双手递了过去。
当林司令的目光触及照片的那一刻,他那如山般沉稳的身躯,竟猛地一震。
他身后的一个参谋长更是“啊”地一声惊呼出来,随即又死死捂住嘴。我看到,
林司令这个铁打的汉子,眼眶竟然红了。他伸出手,指尖颤抖地抚过照片上女人的脸,良久,
才抬起头,用一种近乎哽咽的声音问我:“你的右边肩膀上,是不是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?
”我浑身一震,如遭雷击!这个胎记,是我身上最私密的印记,除了我自己和养父母,
只有李娟知道。她曾经还嫌弃过,说这胎记形状古怪,像块狗皮膏药。“报告首长……是!
”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。“苍天有眼!苍天有眼啊!”林司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,
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,用力之大,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,“儿子!我的儿子!
我找了你二十年啊!”“轰”的一声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,落针可闻。
儿子?林司令的儿子?那个在战争年代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,
被托付给老乡后就再也找不到的独子?李娟的脸,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。她嘴唇哆嗦着,
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又看看威严的林司令,眼神从震惊,到恐慌,最后化为一片死灰。
她刚刚,要和林司令失散多年的亲儿子离婚?她刚刚,
还在嘲笑这个未来的“军区太子爷”是个土包子?“首长……这……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
”李娟结结巴巴地开口,试图挽回什么。林司令这才将目光转向她,
那眼神里的威严瞬间化为冰冷的利刃:“误会?我林振华的儿子,我能认错?你又是什么人?
为什么拿着离婚申请书逼我的儿子?”“我……”李娟吓得魂不附体,双腿一软,
差点瘫倒在地。张俊生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,他本是来看我笑话的,
此刻却像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鸡,脸涨得通红。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。
我没有理会他们,我的全部心神都在“父亲”这两个字上。
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男人,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,
二十多年来的孤苦和委屈,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。“爸……”我哽咽着,
叫出了这个既陌生又亲切的称呼。“哎!我的好儿子!”林司令虎目含泪,
重重地拍着我的背,“回家!我们回家!”他拉着我的手,大步向外走去。经过李娟身边时,
我停顿了一下,目光落在那张躺在地上的离婚申请书上。我弯下腰,捡起它,
然后递到了李娟手里。“李娟同志,”我平静地开口,声音不大,
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如你所愿,字我已经签好了,这个婚,我离了。从今往后,
我们,再无关系。”说完,我不再看她一眼,跟着父亲,走出了这个曾经让我满怀希望,
也让我受尽屈辱的家。阳光照在我的脸上,暖洋洋的。我知道,我的人生,从这一刻起,
彻底不一样了。而身后,传来了李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03回到军区大院,
踏进那栋气派的将军楼时,我还有些恍惚。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之前的营房天差地别。
光洁的木地板,柔软的沙发,空气里甚至飘着一股淡淡的书墨香。
一个温婉的中年妇女迎了出来,看到我时,眼圈一红,拉着我的手就不放。“好孩子,
让你受苦了。我是你周阿姨,你爸的爱人。”她就是周雅,我父亲后来的妻子,
一位著名的军医。她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慈爱和心疼,没有半分芥蒂。
还有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妹妹林晓燕,穿着一身军装,英姿飒爽,好奇地打量着我,
清脆地叫了声:“哥!”这个陌生的环境,却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温暖。父亲把我拉到书房,
给我看他珍藏的相册。相册里,有我母亲年轻时的照片,她笑靥如花,
和我口袋里那张照片上的模样一模一样。父亲指着一张合照,
声音低沉:“这是我们最后一张合影,拍完这张照片,我就上了前线,
本想把***送到后方,没想到中途遭遇敌袭,从此……就失去了你们母子的消息。”原来,
当年我母亲在转移途中,为了保护我,中弹牺牲了。临终前,
她把我托付给了一对逃难的夫妇,也就是我的养父母。真相大白,
我心中多年的郁结豁然开朗。“爸,这些年,辛苦您了。”我由衷地说。
父亲拍拍我的肩膀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卫国,你是个好兵,没有丢我林振华的脸。
从今天起,你不用再回那个小营房了,安心住下,部队那边,我会安排。”第二天,
我被调入军区最精锐的特种侦察大队,担任副大队长,直接归父亲管辖。
这个任命在军区引起了不小的震动,但没人敢说什么,因为所有人都知道,
我在演习中的表现,足以配得上这个位置。而关于我身世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
飞速传遍了整个军区大院。我成了别人口中“流落在外的太子爷”,而李娟,
则成了整个大院的笑话。听说,她那天哭晕了过去,醒来后就大病一场。她想来找我,
却被警卫员拦在了将军楼外,连大门都进不来。她去求周阿姨,
周阿姨只是客气地告诉她:“这是孩子们自己的事,我们做长辈的不好插手。
”她彻底绝望了。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张俊生身上。她以为,
凭着张俊生的“才华”和“背景”,总能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然而,她太天真了。这天,
我正在训练场上指导队员进行格斗训练,林晓燕跑了过来,气鼓鼓地对我说:“哥!
那个李娟的前男友,就是那个叫张俊生的,太不是东西了!”“怎么了?”我递给她一瓶水。
“他到处跟人说,李娟是为了攀高枝才抛弃他的,说李娟早就知道你的身份,故意接近你,
结果没想到你先提了离婚,她才鸡飞蛋打一场空!”林晓燕气得脸都红了,
“现在大院里都在传,说那个李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,名声全臭了!”我眉头一皱。
张俊生这一招,够狠。他这是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,再把李娟踩进泥里。“哥,
你不管管吗?虽然李娟对你不好,但这么毁一个女同志的名声,也太缺德了。”我摇了摇头,
冷冷一笑。“这是他们之间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我陈卫国,不是圣人。李娟当初如何对我,
如今的果,就该她自己尝。至于张俊生,他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?
他太小看我父亲在军中的影响力了。一个心术不正的人,部队是绝不会重用的。果然,
没过几天,就传来了消息。张俊生因为“作风问题”和“诬陷同志”,被取消了提干资格,
直接下放到了边防哨所。那个地方,鸟不拉屎,一去至少三年。他的“文人梦”,彻底碎了。
而李娟,在单位里受尽了白眼和嘲讽,供销社的工作也干不下去了,最终办了停薪留职,
灰溜溜地回了娘家。我以为,我和她的纠葛,到此就该结束了。可我没想到,一个月后,
在我代表侦察大队参加全军比武,拿下格斗冠军,载誉归来的时候,会在将军楼门口,
再次看到她。她瘦了,也憔悴了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,再也不见当初的娇贵。
她看到我,眼睛“噌”地就亮了,不顾警卫员的阻拦,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。“卫国!
卫国你听我解释!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我们复婚好不好?”她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,
指甲都快嵌进了我的肉里。“求求你,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,
我再也不嫌弃你了……”她的哭声凄厉,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。我静静地看着她,
心中却毫无波澜。我轻轻掰开她的手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李娟同志,请你自重。
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“不!我不同意!”她状若疯狂,“那离婚申请书你撕了,
我们还没去办手续,我们还是夫妻!”我笑了,笑得有些冷。“是吗?
”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离婚证,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在你回娘家的时候,手续,
我已经托人办好了。”李娟的哭声戛然而止,她死死地盯着那本红得刺眼的离婚证,
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瘫软在地。04“不……不可能的……”李娟喃喃自语,
脸色惨白如纸,“你骗我,你肯定是在骗我!”我没有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,转身准备进门。
“陈卫国!”她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,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,声音尖利,
“你别以为你现在是司令的儿子就了不起了!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!
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你的吗?你忘了你生病的时候是谁照顾你的吗?
”她开始一件件细数过去的“恩情”,试图用道德来绑架我。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,
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开始对我指指点点。我停下脚步,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。“李娟,
你说的这些,我都记得。”我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,
“我记得你当初嫁给我,是因为你们家成分不好,你爸急着找个军人当女婿,
好给家里添点光。我记得我那次发高烧,你给我倒了杯水,然后就扭头去看电影了,
是我的老班长背着我去的卫生队。我还记得,你每个月都把我一半的津贴寄回娘家,
给你弟弟买手表,而我,连双新袜子都舍不得买。”我每说一句,李娟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“这些,你都忘了吗?”我逼近一步,眼神锐利如刀,“还有,张俊生。
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?你戴的那条围巾,你用的那支钢笔,真是你托人从上海买的?
你当我陈卫国是傻子吗?”李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身体摇摇欲坠。“我陈卫国是农村人,
但我懂得知恩图报,也懂得什么是廉耻。当初是你自己要离婚,
是你自己看不起我这个‘土包子’,是你自己要去追寻你的‘阳春白雪’。现在,
我成全你了,你又跑来纠缠我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
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失望。“是你,亲手毁了我们的家。现在,
你又想来毁掉我的新生活吗?”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李娟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
她想辩解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周围的议论声风向立转,
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“够了。”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,
父亲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,脸色铁青。他看都没看李娟一眼,只是对警卫员说:“把她带走。
以后,不准再让她靠近这里一步。”“是!”警卫员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李娟。“不!
放开我!卫国!我是爱你的啊卫国!”李娟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哭喊声响彻整个大院。
我看着她被拖走,狼狈不堪,心中却是一片空茫。这段感情,终究是以最难堪的方式,
画上了一个句号。“儿子,别往心里去。”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这种女人,不值得。
”我点了点头,跟着父亲走进了家门。这件事后,李娟彻底成了大院里的反面教材。
听说她回城后,日子过得也很不如意。她的名声坏了,娘家人也嫌她丢人,
以前那些巴结她的亲戚朋友,如今都对她避之不及。而我,
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和学习中。父亲对我要求很严,不仅亲自指导我的军事技能,
还给我请了文化课老师,让我弥补过去的不足。我的进步飞快,
很快就在特种侦察大队站稳了脚跟,并且凭借出色的表现,立下了好几次二等功。我的生活,
似乎终于走上了正轨。然而,我没想到,命运的齿轮,才刚刚开始转动。一天,
父亲把我叫到书房,表情严肃地交给我一个任务。“卫国,西南边境最近不太平,
有一伙境外武装分子非常猖狂,屡次挑衅。军区决定派一支精干小队,深入敌后,
执行‘斩首行动’。这个任务,危险性极高,九死一生。”父亲看着我,
目光深沉:“你是副大队长,也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。但是,你也是我的儿子。
我……想听听你自己的意见。”我没有丝毫犹豫,挺直了胸膛。“爸,我是国家的兵,
然后才是你的儿子。这个任务,我接了!”父亲欣慰地笑了,但眼底深处,
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担忧。出发前夜,周阿姨和妹妹晓燕为我准备了践行的饺子。
晓燕红着眼睛,把一个亲手缝制的平安符塞到我手里:“哥,你一定要平安回来!
”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放心吧。”就在我准备出门时,警卫员送来一封信,
说是一个自称是我“老乡”的人送来的。我疑惑地拆开信,
信纸上只有潦草的一行字:“小心姓王的,他是叛徒!”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用左手写的。
落款处,没有名字,只有一个用血按下的指印。我心中一凛。这次行动小队里,
正好有一个副队长,叫王振。他是军区的老资历,作战经验丰富,也是这次行动的副指挥。
这封信,是谁送来的?是善意的提醒,还是敌人的离间计?05我将信纸在火苗上烧成灰烬,
但那行血字却深深烙印在了我的脑海里。“小心姓王的,他是叛徒!”王振,
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老兵,面容黝黑,不苟言笑,在军中素有“拼命三郎”的称号。
他是这次行动中,除了我之外军衔最高的军官。如果他是叛徒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但我没有任何证据,这封来历不明的信,根本无法作为指控一名功勋卓著的军官的理由。
贸然上报,只会打草惊蛇,甚至可能被认为是怯战的借口。我决定,不动声色,暗中观察。
第二天凌晨,我们一行十二人的小队,乘坐军用运输机,秘密抵达了西南边境。夜色如墨,
热带雨林里潮湿闷热,毒虫遍地。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超过三十公斤的装备,
在崎岖的山路上快速穿行。王振作为前锋,负责探路。他经验老道,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线,
避开敌人的巡逻队。一路上,他表现得毫无破绽,甚至在一次遭遇毒蛇时,
还眼疾手快地救了一名新兵。难道,那封信真的是个恶作剧?我心中疑云重重,
但丝毫不敢放松警惕。经过三天两夜的急行军,我们终于抵达了预定区域,
敌人的老巢——一个隐藏在喀斯特溶洞里的秘密基地,就在眼前。按照计划,
我们将在午夜时分发起突袭。“队长,一切正常。”王振压低声音向我汇报,
“我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岗哨分布,这是我画的草图。”他递过来一张图纸,
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敌人的火力点和巡逻路线,精准无比。我看着图纸,
又看了看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,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太顺利了,一切都太顺利了。
“所有人,原地休整,检查装备,准备行动。”我下达了命令。趁着休息的间隙,
我悄悄找到了小队里的通讯兵李默,他是全军有名的无线电高手。“李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