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些。”
“帮我提字吧!”
“恐辱了姑娘这副画。”
“无妨,一幅画而已。”明月拿起楠木狼毫递过去。
寄愁弯身双手接过笔,俯身深吸了口气,指尖连带着笔尖都在颤抖。多久了,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正儿八经的写字了。寄愁咬了下嘴里的软肉,不能坏了姑***画。
明月饮了口茶,再去看那幅画,画中是山中月,旁边有字“山月不知心里事,水风空落眼前花”字与寄愁温文尔雅的样子有些不同,笔锋略显凌厉,颇有几分豪迈之气。
明月笑道,“这副画当写此诗。”
寄愁立身一旁低着头,手指摩挲着指尖的一点墨迹,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神思,耳朵偷偷红了一片。
转眼已是八月份,天气愈发的热了,离林娇娇回宫还有半年的时间,林明月有一种无措感。但是另小明月呢?她知道一切时又该是多伤心?她看着小明月长大,像看着自己女儿一样,如果不能让楚夜笙付出些许代价,她于心不安。更何况,她还想做些什么。
向阳花开的灿烂,明月会悄悄的摘下来一两朵,嗑瓜子。她不敢摘采太多,因为那是狗皇帝的寄托。
明月百无聊赖,她不喜欢楚夜笙给她准备的那些歌舞戏曲,寄愁贴心,总是会托采买的***捎几本游记。明月偶尔翻看,大部分时间她会找一些兵书和治国的书看。韬光养晦,暗自蛰伏,明月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用上这些书。
整座宫城沉寂又空荡,偶然一日,明月突然瞧见一只猫咪从院墙上跑了过去,纯白色的,漂亮的紧。明月喜欢猫,可惜她太忙没有多余时间照顾猫就没有养,看见这样一只漂亮的猫明月忍不住想撸一下,就跟着跑了出去。她不是个正经的宫妃,楚夜笙亦不是真心待她,那些婢女也没有刻意跟着。明月看着那只看似慢条斯理却怎么也追不上的猫终于停下了脚步,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猫抱进了怀里,一抬头有些慌张。面前是另一个明月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,破旧的木门,从外面透过那些缝隙,甚至可以看见里面草木杂乱的样子。她怀里的猫突然叫了一声,然后就响起了千万声猫叫,不觉有些瘆人。明月想起了看的那些宫斗剧里面的冷宫,打了个冷战,刚想转身原路返回。就听见吱呀一声木门开了,“小姑娘,抱着我的猫准备去哪?”明月转过身了,看见一个貌似六十多岁的女人,衣服干净,面料也算好。明月暗想,自己连鬼都做过,还怕甚,悄悄咽了口唾沫。
“不知您是?”
那老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,笑了笑,“这猫你就抱走吧!夜笙那孩子不是个心善的,姑娘好自为之。”老妪回身把门带上,明月一头雾水的回去,有些不知所措。路过一处池塘时,听见若隐若现的音律,不知是什么乐器演奏出来的,便跟着声音寻觅过去。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,正对着满堂荷花吹着什么。那人听见动静回过身,那人看清来人,连忙把手中的东西往背后藏去,低下头,连耳朵都红了。
明月笑了笑,“没想到寄愁还有这个本事,小小的树叶也可以奏出如此美妙的乐章。”
寄愁摸了摸鼻头,“姑娘,我来抱着这只猫吧。”
明月坐在了一块石头上,把猫放在了膝上,“寄愁,我想再听一下你刚才吹的曲子。”
寄愁突然有些手足无措,“姑娘,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。”
“那有什么,我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。”
寄愁不语,默默拿起树叶放到嘴边。他没有看见女子垂眸眼中的算计,暗卫啊,希望你是合格的暗卫...
明月抬头含笑的看着那个身影,夕阳下荷塘边,清俊的男子专注的用叶子吹奏。明月突然想,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这个社会,如果不是做了***,他该有多么美好而灿烂的一生。
一曲终了,明月起身把猫咪放在了寄愁的怀里,“寄愁,这曲子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