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浑浑噩噩,江阮阮失了魂般跟着进了礼堂。
方晴像只灵动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向靳向南,双手熟稔得挎上他的胳膊,脑袋顺势一歪,挂上天真无邪的笑。
“靳哥哥,今天老师表扬我动作做得最规范。”
听到方晴拖着软糯的尾音,刚才还一脸冷峻的靳向南眉眼瞬间柔和下来,嘴角不自觉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。
“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在外面要喊职务。”
方晴小孩般撅起了嘴,靳向南修长的手指就极其自然地刮了刮她的鼻子,眼里满是笑意。
“好,表扬你,真棒。”
这一幕,像根尖锐的刺直直扎进江阮阮眼里。
她只觉眼眶酸胀得厉害,鼻腔也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涩。
不敢再多瞧一眼,生怕下一秒,夺眶而出的泪水就会暴露自己的狼狈与心碎。
江阮阮慌乱地扭过头,背对两人佯装镇定地蹲下身子套舞鞋。
偏偏方晴不愿意放过她,仿佛有***眼一般戳破她的心事:“阮阮姐怎么眼睛这么红啊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江阮阮刚想回答她很好,马上就要去另一个***和别人结婚了,可猛地站起让她头晕眼花,脚下一软,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倒。
靳向南脸色骤变,不假思索地飞奔过去用双手稳稳托住江阮阮,小心翼翼将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阮阮,你怎么了?”嗓音都因慌张染上了几分颤抖。
旁边一同相熟的战友凑过来,重重地叹口气:“阮阮都生病好几天了,饭吃不下几口还硬撑着训练。”
靳向南眉头拧成个川字,心疼瞬间漫上眼眸。
“没吃药吗?这么拖着哪行!”
江阮阮虚弱地摇了摇头:“冬天路滑,物资难运进来,扛一扛就能熬过去的,不碍事。”
靳向南哪肯依,神情严肃地说道:“我那儿还有一粒阿莫西林,我这就拿过来给你。”
他刚转身,不远处的方晴脚下打滑“哎哟”一声也摔倒在地。
靳向南身形一顿,犹豫不过一秒,当即改了方向,大步流星朝方晴走去。
“小晴,你还好吗?”
方晴纤细的手指掩着嘴接连咳了好几声,娇弱地低语:“天太冷了,我刚从南方过来,水土不服,也生病了。”
靳向南眉心紧锁,目光在江阮阮和方晴之间来回游移。
几番踌躇后,他咬了咬牙,最终还是望向江阮阮艰难开口:“小晴年纪小,你是老队员了又向来懂事,先照顾着她点儿,把药给她吧。”
江阮阮刚憋回去的眼眶瞬间又泛起微红,只能死死攥紧衣角,指甲都抠进掌心。
看着靳向南抱着方晴匆匆而去的背影,眼眶里打转的泪终究是砸落在地。
六年的真心,抵不过一个月的新鲜感。
这次,她真的要放弃靳向南了。刹那间,后台像是炸开了锅,战友们的口哨声、起哄声、打趣声此起彼伏。
任周遭再喧闹,江阮阮也只听得见自己胸腔里如雷的心跳,一下又一下,震得耳膜生疼。
靳向南顺成章地送她回宿舍,身姿笔挺地走在江阮阮身侧。
积雪厚得惊人,一脚踩下去,像陷进绵软的棉花堆。
初次在大雪天同行,江阮阮频频滑倒,靳向南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出手相援。
掌心相触的瞬间,滚烫的温度透过肌肤直击心底,在冰天雪地的反衬下愈发炽热。
“怎么会有人,在这么冷的雪地里,手还这般烫人?”
江阮阮满心诧异,也只敢暗自思忖。
那热度仿佛带着魔力,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到她耳根,双颊也不自觉泛起红晕。
沉浸在回忆里的江阮阮,下意识又伸出手,试图抓住些什么。
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碎雪瞬间裹住指尖,冰冷的触感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令她猛地回过神来。
眼前,靳向南自顾自地大步往前走,背影依旧挺拔,却透着疏离。
她这才惊觉,靳向南已经很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。
取而代之的都是像刚才一样的冷酷:“阮阮,你最近太闲了才会老惦记结婚这件事,我送你去礼堂跟大家一起排练。”
一路浑浑噩噩,江阮阮失了魂般跟着进了礼堂。
方晴像只灵动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向靳向南,双手熟稔得挎上他的胳膊,脑袋顺势一歪,挂上天真无邪的笑。
“靳哥哥,今天老师表扬我动作做得最规范。”
听到方晴拖着软糯的尾音,刚才还一脸冷峻的靳向南眉眼瞬间柔和下来,嘴角不自觉上扬勾勒出一抹宠溺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