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之后,我尊重他的原则,再也没有主动牵起过他的手。
但他的原则,在林茵茵这似乎并不管用。
可没想到这次沈渊期却一反常态地推开了林茵茵的手,转而牵起了我。
“你后腰的伤现在还疼吗?”
我有些呆愣,沈渊期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温柔的和我讲过话了。
这一年来的记忆里,他的温情都留给了林茵茵。
我抽回手,扯出一个笑。
“还行吧,天气好就没事。”
闻言,沈渊期看了看窗外的天气。
今天天气有些阴,没有一个风丝,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。
我后腰的伤是三年前救沈渊期的时候留下的。
那时候沈渊期在执行任务,碰到了一伙逃命的土财主,那几个亡命之徒临死前想拉几个垫背,反扑着开了一枪,方向赫然是沈渊期的脑袋。
不知怎得,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沈渊期扑倒,***射入了我的后腰。
那之后,我昏迷了整整一月,期间都是沈渊期在照顾我。
见我醒来,他满是血丝的眼露出了几分郑重。
“同志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如果你不嫌弃,我愿意上报组织,照顾你的下半辈子。”
他说完这话后就将头紧紧埋进了胸膛中,耳根红了个彻底。
我看着面前这个用生命救下的男人,心跳第一次不受控制。
婚后,我跟着他住在军属大院里,沈渊期每个月的津贴和粮票肉票悉数交给我保管,再加上我的工资,日子被我们过的风生水起。
只可惜,如今一切都变了。
“轰隆——!”
天空响起一声闷雷,林茵茵尖叫着躲进了沈渊期的怀里。
“那天也是……我被拐走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!”
“沈大哥,我好怕,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强迫我的老男人……”
林茵茵死死咬着下唇,手用力抓着沈渊期的衣领,骨节都泛起了白。
与此同时,我的后腰骤然腾起钻心的痛,巨大的响声在我耳边炸开,那一伙土财主临死前狰狞的面目浮现在我眼前。
雨势来的又急又猛,风也呼啸着刮了起来。
我颤颤巍巍扶着后腰坐在椅子上,死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。
可如今沈渊期眼里只有受惊的像小兔一样的林茵茵,将我忽视了个彻底。
眼见着他就要搂着林茵茵离开,我嘶哑着嗓子出声。
“沈渊期,你去把我的膏药拿来,我腰疼的厉害。”
沈渊期离开的脚步一顿,刚要转身,林茵茵就又尖叫一声。
见此,他犹豫着看向我,随后咬了咬牙,沉声道:
“千惠,你自己贴膏药,我先陪茵茵去屋里待会,她害怕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,几近哀求着出声。
“沈渊期!我疼的动不了,你只需要帮我拿一贴药就行,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……”
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眼睁睁看着沈渊期走进里屋关上了门。
“轰隆——!”
雷声再次炸响,里屋传来林茵茵惊慌的啜泣声,沈渊期温柔的安慰着她,隔着门声音听不真切。
但仅凭想象就能直到里面是怎样一副温馨的场景。
我爱了三年的丈夫,如今正将别的女人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,反而将我这个发病的妻子丢在原地不顾。
后腰依旧疼痛难忍,一动就钻心的疼,过了不知多久,我渐渐适应了这股疼痛,强撑着起身拿了膏药。
***辣的,眼睛也被辣的流出了泪。
缓了缓,我走到卧室,打开抽屉翻看着我的手稿。
上面是我推演的一些方程式和设计图,密密麻麻的数字写满了整张纸。
还剩两天,马上我就可以彻底离开沈渊期,离开所有人。
这么想着,我脸上渐渐浮出一个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