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医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现场:“从伤口形状来看,像是被大型野兽攻击,但这个海拔高度,不应该有这种猛兽。”
警局队长姓杨,四十多岁,眼神很锐利。他走向我,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怀疑:
“章一楠,这么大的动静,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?”
我拼命摇头:“我…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昨晚我吃了安眠药,高原反应太严重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吃的药?”
“大概八点半,我实在受不了头疼。”
王队长仔细记录着:“从八点半到发现他们死亡,中间十几个小时,这么惨烈的攻击,你一点都没醒?”
我努力回想:“好像有过噪音,但我以为是风声,或者在做噩梦。”
“什么样的噪音?”
“很可怕的声音,像是……像是野兽在咆哮,还有惨叫声。但我当时药效很强,意识很模糊。”
王队长和法医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现场勘查怎么样?”王队长问技术人员。
“非常奇怪,”技术人员指着现场。
“现场有明显的争夺痕迹。氧气瓶被砸坏了大半,食物散落一地,通讯设备也被故意破坏。”
“而且我们在他们的日记本上发现了一些线索,写着‘氧气不够了’、‘食物只够三天’、‘没有救援’这样的话。”
法医补充道:“如果真是野兽攻击,应该会有追逐痕迹,或者至少有逃跑的迹象。但这些人死亡的位置很分散,不像是集中遇袭。”
“更像是……他们主动走出了帐篷,然后被什么东西杀死的。”
王队长盯着我:“你确定你们队里没有人身体特别不好?或者精神状态有问题?”
“都很正常啊,小张高原反应重一点,但也没到发疯的程度。”
“那你呢?为什么只有你毫发无损?”
这个问题让我彻底愣住了。
是啊,如果真是野兽攻击,为什么我一点伤都没有?
为什么我的帐篷完好无损,其他人却死得这么惨?
“我,我也不知道。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在帐篷里睡觉,药效太强了?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小,连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荒谬。
王队长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转向了其他问题:
“你们的行程记录和定位设备在哪里?这种情况必须立即上报。”
“应该在老陈那里,他是队长。”
“我们没找到。”技术人员汇报,“现场的GPS和记录设备都不见了,连老陈的通讯设备也找不到。”
我茫然地摇头:“我不负责这些,有可能被野兽破坏了?”
“同时消失?在这么精确的攻击中?”
“章一楠,你确定你没有隐瞒什么?”
我感到一阵眩晕,不知道是因为高原反应还是恐惧。
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我怎么可能杀死八个成年男人?而且杀得这么惨?”
王队长合上记录本。
“现在尸体需要运送下山进行详细法医鉴定,你也必须跟我们下去接受调查。”
我点点头,但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。
他们死得如此惨烈,只有我完好无损地活着。
这件事怎么解释都说不通。
更可怕的是,我开始怀疑,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,在那个我“熟睡”的夜晚出现了?
还是说……真的有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发生了?